馆藏低面额食用油票之外的故事

吴纪文

1996年，镇平县工会退休干部王庆云，在南阳收藏品市场发现他曾经使用过的一对“镇平县临时食用油票”，在这年的5月1日，王庆云参加北京报国寺收藏品交易会，在会议上王庆云写文章介绍了“镇平县临时食用油票”，这是1965年镇平县为了支持“四清”工作队在农村在人民公社社员家吃饭，特别发行的功能是“‘四清’工作队搭伙就餐临时食用油票”，红票是在人民公社社员家吃饭一餐的支付油票，蓝票是在人民公社社员家吃饭3餐（1天）的支付油票。红票的计量单位是市斤，就是0.0055市斤，按市制是五分五厘，转换成公制就是0.00275公斤，一句话说就是2.75克，王庆云形象的说就是“8滴油珠”，王庆云“8滴油珠”的文章引起新闻界的注意，国家博物馆研究了这一对面值是当年发现最小的食用油票，作为计划经济的特殊实物收藏了。

     1965年镇平县临时食用油票的发行计量依据是当年的计划经济，干部每人每月供应0.5市斤食用油，计算是这样进行的，每月按30天，每月供应的0.5市斤食用油，分到每顿饭是90份，正好约是0.0055市斤，约2.75克。计算如下：
每月供应的0.5市斤食用油，两月供应1市斤，按市值计算就是10000厘，除以两月180顿饭，就是每顿饭按55.555厘....即5分5厘5（丝）5（？）5（？）...。
按公值计算：两月供应1市斤就是500克，除以两月180顿饭，就是每顿饭按2.777...克。
当然食用油供应中有损耗，数字结尾就不按四舍五入的规律来办，（如果按四舍五入的规律来办就会出现不仅仅是食用油供应中有损耗，还有四舍五入造成的数字损耗）
大家知道，计划经济年代的人民币是18.88元，就是只有10...5..2..1元，5.2.1角，5.2.1分，没有人民币是厘的票面实物出现。这就造成这个镇平县临时食用油票伍分伍厘，在实际使用上的困难。
1.如果出售伍分伍厘油，需要计量工具是太平，但是就是天平计量，粘在油容器上“滴不出来的油”也占伍分伍厘的一部分的，
2.购买油的人付账更是困难，因为当年食用油的国家供应价是每市斤0.59（？....记忆上是这个价格，）元，让人拿出以厘为单位的货币当然不可能。况且伍分伍厘油价的理论上应该付的货币单位更小。

镇平县的人讲过一个关于出售伍分伍厘油故事：

　　一个执拗的人拿了一张伍分伍厘油油票，声称要“考验考验，粮管所人员为人民服务的认不认真”。

　　粮管所人员，告诉他明天来，等待粮管所借来天平，执拗的人说：“天平能够保证粘在油容器上“滴不出来的油”出来？”。粮管所的一个老职工告诉他“明天尽管来，带一双筷子，还有油瓶，保证你买的伍分伍厘油不少一滴”。

　　第二天，是赶集日，买油的人和他所在的大队会计（是买油的人找的“军师”）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人来到粮管所了，粮管所的粮油柜台上摆着一个从医药公司借来的天平，粮管所的老职工看到买油的人拿了个油罐，笑了笑，又看到买油的人从怀里抽出一双新筷子，皱了皱眉头。粮管所的老职工说：“按在国营商店购买规矩你先付钱”，说着开了出售发票，买油的人递上5分钱硬币，“军师”说：请你找钱”（这是合理的动作），老职工还出5个一分钱硬币说，请你把应该给你的找的油钱从这最后的一分钱里拿走，留下油钱我交账！”（这也是合理的动作）。“军师”皱了皱眉头说：“这一分钱有国徽，没有人敢分开它，只好一会儿再说，现在请你售油”，老职工说：“好，不过有一个条件，就是我给你换一双旧筷子，要不然你的新筷子吸油，计量就不正确”，“军师”想了想，大约认为还是看他怎么售油要紧，就同意了。
老职工从柜台里拿出10双旧筷子，和一只大茶杯，放天平上称，又在天平上放一些沙子，将重量调整到差55克就是一个整数重量。然后将筷子一只插入油缸，这个筷子刻有一条刻度线，插入油缸的这一根筷子在刻度线处和缸里的油平面对齐，然后提起筷子，用大茶杯在油缸处接着，20只筷子都是这样的动作处理完，接着在天平上称了，正好20只筷子上的油是55克。老职工另外拿出一双同样的旧筷子，用一只筷子插入油缸，拿过买油人的油罐，在油缸处接着，接着调整筷子的角度，数筷子上滴下的油滴。
等待油滴不再滴，就将这只筷子放入油罐，接着将另一只旧筷子，交给买油人，将买油人带来的筷子换过来放入柜台，抬起头说：“售油动作结束”。

买油的人问：“这筷子没有在天平上称，怎么保证准确？”
老职工答：“你这个油罐比较大，天平的砝码没有办法计量它，况且在天平上称准确2.75克不容易，还有就是：上天平要有容器，这就无法解决粘在容器上的油交给你这个问题。你可以将你油罐里的筷子的刻度线和我这里的20只筷子的刻度线对比，还有一个直观的验证办法，就是你将这20根筷子再一一插入油缸，一一数滴下的油滴，
只要大多数筷子滴下的油滴和你的筷子刚才数的一致，就说明计量准确”。买油人按老职工指导将筷子调整角度完成数前动作，一一数了20只筷子滴下的油滴，大多数筷子滴下的油滴是相同的，也和给他的筷子上刚刚数的油滴相同。买油人到这时候就承认了筷子售油方法，计量是公平的。
老职工“穷追猛打”问“军师”说：“现在看你怎么解决付油款的问题了？”
“军师”将柜台上的5分钱拿起来交给买油的人，然后对老职工说：“你闭上眼睛我给你油钱”
。等对方闭上眼睛后，“军师”拿出一个大圆萝卜，接着将老职工的手拉在萝卜上，让他双手围成一个圈，然后拿出个小口袋，小口袋里装有2斤小米，从袋里倒出小米一部分到双手围成那个一个圈里。
然后告诉老职工说：“你睁开眼睛，开始数小米数量，数够你的油钱的价值小米，就把多余的还给我，小米价格按国营收购牌价，计算折和小米数量就是你的活了！”。老职工笑了：“早就听说你这个大队会计外号‘老狐狸’，真是名不虚传，手围在萝卜上怎么数小米？”军师答“手空着谁不会数小米？只有这样手围成的个圈，还能够数小米才是本领！”..
老职工想了想，让其他职工，将“军师”的那个口袋剩余的小米分次在天平上称，倒推算出萝卜上小米的重量，然后再在天平上另外称出重量和萝卜上的小米同样一份，再用大小两个塑料瓶盖将这份小米量了一遍，然后将两个塑料瓶盖装满小米，
倒出来数个数。这样就推算出这份小米的总个数（数量），还有100克小米的个数，老职工
进行心算（进行油钱的价值和应该换小米个数换算），结果出来了，误差不大。果然解决了问题。这期间老职工双手围成一个圈在萝卜上没有动，萝卜上的小米也没有动。
在一边看热闹的粮管所会计发言了：“问题是解决了，但是这一购一销，计量金额都没有满一分钱，这账目怎么走？”，“军师”狡猾的笑一笑，“那是你的事情！”。粮管所会计说：“你今天给我出个主意解决这账目怎么走，我就服了你个‘老狐狸’！”。“军师”答：“这么笨，1.向粮食部会计局请示这个账目怎么走，他们的任务就是指导账目处理；2.先不处理账目，等待积少成多，多个业务凑够整数金额了再处理。你呀，搬倒树
捉老鸹，老鸹会等待你去捉？不如灵活变通一点。”，老职工不由自主的说：“这俩办法还是不简便。”。“军师”说：“你有简便办法？你能够简便到不用天平和秤就解决分东西问题，你能有简便办法解决计量金额没有满一分钱，这账目怎么走的问题？”老职工想一想，就只是笑，不回答“军师”的问话。